Monday, June 7, 2010

隨想:信仰

當我發現,思考越多,動筆卻越少時,我開始想。想那過多的思緒應該如何被整理成文字,而在整理成文字時發現出現在螢幕上的字句遠不如思緒的千萬分之一。

於是我逐漸少寫。

也許我正經歷一場矛盾,也許我最好不要有這麼多的疑問,也許到最終,所有的思緒皆會沉澱也或許沒有。我能感覺到我在思緒中浮游,任思緒載著我漂流。偶爾卻也能感覺我站在岸邊,靜靜凝視手中捧起的一掬清泉或一碗混濁。那皆屬於我,我知道我無法將它們存而不論,我的心會因此掀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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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思索。思索關於我的宗教,關於我的信仰。

「佛度有緣人」、「信主者得永生」。於現在的我而言,這兩句話的涵義是相同的。

信者,必安適。信仰帶來的,是溫柔的依託,想像我在佛祖無邊的手掌中,在上帝無涯的懷抱中,任漂流的心狂浪,任沉澱的靈安適。

信,祂便在此處;不信,祂便不存。祂的存與不存皆在於我的信與不信,我創造出一個可以讓我完全交付的主,我的全部榮耀歸於我所信賴。我如此渺小因我最遠只達祂小指,我如此巨大因我棄祂祂便不存。

依我的思緒,這世上是否有神的存在,其實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存在,是我自己的靈。每個人皆有靈,有的靈正在痛苦、有的靈相對安適,每個不同的靈都有自己的考驗。我喜歡將「靈」認定為是意念的聚集,心起動念,一個簡單的念頭可能只會撩起一池漣漪,也可能會掀起巨浪。安適的意念是舒緩的,它與四周的環境和諧地共存,我以為這樣的靈能將存和無看得較為透澈,謙卑於死亡(無)的對立面不是對生命的執著,而是對生命(存)的掌握。

如同Parlemo Shooting這部電影裡傳達出來的,看輕死亡的人,是無法尊重生命的。有時候我們是透過對死亡的恐懼來提醒自己生命的有限,但當我們終能理解到凡存有之物皆有消逝的一天,理解到逝去本身是完滿的一部分,雖則我們對生仍有留戀,但死亡卻也不再黑暗。

看輕死亡的靈對於生命、對自身的存有常充滿著疑惑,當那樣的疑惑擴大到變成痛苦,糾結的意念會讓靈陷入不安適的狀態,若我們無法面對己身這樣的狀態,接納並與之共存,痛苦便不會消除,短暫的逃離或壓抑也許是一時的解決之法,但那並非長久,除非我們對過往的夢魘予以正面回應,夢魘不會有消失的一天,它會不斷地回來侵襲著靈的存有。

當然每個人對於過往未竟事物的處理態度皆不同,並非說一定要處理才是好的。只是面對並接受能讓我們得到一個較為安適的狀態,逃避本身是一個方法,但不會是解決的最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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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信仰的是什麼,己身的修行總是最重要的部份。我將自己依託在我自己的心上,依託在宇宙間無名的法則中,盡力地渡過我每一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