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November 23, 2014

林憶蓮/破曉

▲林憶蓮/破曉

雖然林憶蓮早已是家喻戶曉的天后了,但對她的音樂,過去我接觸的並不多。幾首有名的當紅歌曲例如「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夜太黑」、「誘惑的街」、「至少還有你」等等當然是一定有聽過的,不過也只僅限於這幾首。

直到2012年的「蓋亞」,驚天動地的蓋亞,我才拜倒在天后的裙下。蓋亞的專輯裡,最先被釋出的是粵語的「枯榮」。雖然聽不懂粵語,不過這首歌的編曲、旋律和林憶蓮的詮釋,再再讓我對這首歌愛不釋手,不斷重複播放了好一陣子。

專輯在台灣發行的時候,除了剛舉辦不久的大型演唱會,林憶蓮也在華山特區舉辦了專輯簽唱會。那天的場地雖不大,但我和朋友待的後半部分,一個人仍可享三人的空間。我們斜靠著一張類似吧台的桌子聽著歌,一派輕鬆隨意,直到被搶去紅嫁妝的「柿子」登場。

隨著旋律重複,樂隊和林憶蓮的聲音逐漸堆疊,從最初的低迴吟詠一路攀高,樂音逐漸狂亂、林憶蓮的情緒也漸趨飽滿,當最後一句「有陽光」從林憶蓮的嘴裡、麥克風、牆上的音響到迴盪在整個場地,那嘶吼已經不能只用「唱歌」來描述,更像是一種祈求甚至是召喚。那聲音的飽滿和生命力讓人驚訝、驚豔、無比驚歎,這不像是演唱會,而是召喚陽光的祭典。

樂曲結束,全場靜默好一陣。的確是該有這樣的靜默,那絕對是我聽過最高水準的現場演出,我第一次聽現場聽到整個人頭皮發麻,那聲嘶力竭卻又仍然高亢嘹亮的聲音穿透的力道之強,像是有雙手強硬地伸進我的嘴裡,硬是把心掏出來用力向上拋一般。那是精準控制下的瀕臨狂亂,飽漲的弓弦不偏不倚不差一毫地繃至臨界點,是之後即便聽CD也找不回來的張力與震撼。

與擲地有聲的蓋亞相較,今年初發行的粵語專輯「Re:Workz」就「輕」了許多,編曲和唱法聽來都較輕鬆。除了一首新曲,其他皆是重新詮釋以前的歌曲,也許因著我對林憶蓮的粵語歌並不熟,很多歌都是第一次聽到,少了過往的包袱,聽來十分新鮮別緻。

尤其喜愛的,是第二曲「破曉」。看網路上的介紹,歌詞是頗有深意的,可惜我不懂粵語,但我非常喜歡林憶蓮對這首歌的詮釋。雖然林憶蓮唱著輕鬆,像是低喃的絮語,但總覺得聲音裡蘊藏著好深好深的情感。那輕鬆不是白紙一張、完全沒有包袱的青春,而是經歷過好多時間和事情之後,慢慢沉澱下來的清透。非常有餘韻的聲音、值得咀嚼再三的歌曲。

後來也找了最初發行和演唱會上的幾個版本來聽,但總還是喜歡這張專輯裡的詮釋。乾淨、清澈,但內裏卻是凝縮淬煉後的深厚感情。也許是年紀慢慢大了,這內斂總讓我覺得,那似是一種追憶、一種雲淡風輕,就像是這幾年聽萬芳現場唱「新不了情」時,少了些嘶吼和痛徹心扉,卻多了些仍然懂得心傷的寬厚。

▲林憶蓮/Re:Workz(2014)

Friday, November 14, 2014

秋陽・回憶・鄉愁


等著對向的列車,載我回家的這班電車在沙鹿站停了些許時分。望向窗外,一顆柔和的太陽掛在天空,只比地面高出少許,不若正午時分般刺眼,倒像是喝醉了酒一臉暈糊糊的。

我記憶中的家鄉,秋日午後的陽光便該是這樣的橘黃。空氣並不澄澈,放眼所及皆是這樣蒙塵般地灰撲,不知是初吹起的東北風自海岸邊吹來的沙塵,或是在這秋收季節裡,伴隨著割稻機的黑煙四處飛散的草屑。

深秋,伴著日漸早睡的太陽的,是金黃稻浪隨風舞湧的景象逐漸消失的日子。割稻機俐落的切刀像螳螂嘴般不斷把一株株結實纍纍的稻穀送入嘴裡,幾隻鷺鷥跟在後面忙不迭撿拾餘下的碎穀粒,空氣裡瀰漫著草莖折斷後的乾草味,風一吹便逸散開來,混入一旁村裡正升起的裊裊炊煙,這會兒大灶上正沸著好幾個大鍋,等著晚餐時分,上桌款待忙了一整天的人們。

童年時期的我,總是期待著這時期。割過的田地是小孩子們的遊戲場,只要能找到三個以上鄰居,就永遠不愁沒有好玩的玩法,就連只是拿著田裡剩下的一束束乾硬褐黃色稻莖揮舞,都能不亦樂乎。但同時,曬穀場上總有似乎永遠幫不完的忙,但幸好天氣已不比一期稻作時的悶熱,少了酷暑的折騰,許多平常鮮有機會做的活如今看來也新鮮有趣不已。在大人休息的時候,我們拉著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的耙子,在堆成一長條一長條的稻穀堆間,學大人把底下的稻穀翻上來曬太陽,我們比著誰堆的稻穀堆比較高、比較尖,一面忙著破壞其他人的作品,直到休息回來的大人幾聲斥喝,一下子便鳥獸散了。在曬稻場翻滾了一下午,到晚上便該要哀哀叫了,手上腳上只要沾上些稻榖碎屑,便是癢到不行,哭著連飯都吃不完。但隔天下午,前晚大人的責罵聲早已跟著皮膚上的藥皂味一同淡去,昨天剩下的,只有那始終玩不完的遊戲。日子便這樣一天天過去,待把稻穀裝在麻布袋裡縫好口子,一包包送往輾米廠,農忙的季節便結束了。

家鄉過去不遠便是海,雖我出生之時,工廠已如雨後春筍般林立,但村裡務農與上工廠的居民數仍具分庭抗禮之姿,餘下的少部分,有些則往隔壁村,當個被雇傭的討海人。這段期間,農人在田野間勞碌,漁民們也沒閒著。隔壁村的漁船追逐著隨東北季風而來的烏魚群,凌晨時分,近海上遍布著的點點漁火織成了一張光網,待晨起收網回港,深秋的金黃朝陽會為碼頭旁傾瀉而下的魚群妝點上一整片燦爛晶亮,那是新鮮的鱗片才會有的光澤,亦是好價格的保證。尚未產卵的母烏魚更是金貴,那肥厚的肚子裡掏出來的,是許多家庭逢年過節才捨得擺上桌的珍品。從這時起,海邊這裡那裡的人家門外,一張張長桌上擺著的,便全是橘黃扁平的烏魚子,像是獻給村口媽祖廟,感謝豐收好過冬的貢品。這是收成的季節,也是贈與的季節。偶爾,家裡會收到新鮮活跳的幾尾魚或幾片烏魚子,我們則回以田間畸零地種的青菜或剛處理完、早已養肥了的雞豬。以物易物,交換的是人情。

再過不久,強勁的東北季風會颳得大夥出門便是寸步難行。為了抵禦挾帶著大量沙塵的刮臉風,不分農漁,皮粗肉厚的臉龐是海口人辛勞一世的成就。除了野芒草,冬季的西南海岸邊寸草不生,就連頑強的木麻黃也只得順著風歪了身子,更別說其他嬌嫩的植物了,探頭便是熱辣的俐落巴掌。還是好好在土裡休養生息吧,等到春臨大地,又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窗外不遠處,割稻機剛結束工作休息了。如今割下的稻榖,多直接送進農會的儲稻倉庫裡烘乾,已鮮少有人在曬穀場上一耙一耙地翻著稻,對這機械化的現代社會而言,那太費力、也太耗時。以前每走幾步路便必定遇見的曬穀場,逐漸消失替換成一棟棟簇新的屋舍。偶有少許仍夾在房子間的,在四周至少三樓起跳的大厝陰影下,以前無需費力便可享有的大片陽光,現今只能乞憐高大的左鄰右舍能留下一點殘餘。老了、冷了、無用了的曬穀場曬不了稻,也不知等不等得到幾個放學後追逐嬉戲的孩童勾起一些青春的回憶。望著窗外光禿的農田,戴著斗笠、綁著花巾遮陽的農人與鷺鷥一如往昔忙碌,只是在那田間,還會有孩子們玩耍的笑聲嗎?

發車鈴響,列車和時間皆繼續前行。家的距離短了點,年紀卻又長了些。正往家鄉前進的我,離當初那個奔跑在田間的孩子,是更近了、還是又更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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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2014。沙鹿站內的2623次。

Monday, June 9, 2014

纍纍


同樣是結實纍纍的稻田,但在時光凝縮的那一瞬,仍可感到縱谷裡與西岸平原上的景色畢竟不同。

西岸的陽光裡總有股揮不去的厚實,沉甸甸地壓得田間水畔的老農與老牛佝僂龍鍾。午後的陽光灑落,淘洗出燒紅黏土般的橘褐色,積年累月沉在濁水溪兩岸,最終育出天皇桌上那一碗晶亮剔透的濁水米。

而縱谷裡的空氣清透了些,像是輕盈的水彩畫,刻意刷淡的筆觸讓這山那水都跟著神清氣爽。那是新育種的飛揚跋扈,被剛自山林間飛馳而出的秀姑巒溪餵養著,這田間裡,那股初馴化的野性終究是頑強地存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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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了自行車走進田埂的此刻,輕盈的腳步讓我察覺,於這片土地而言,我終究只是個隨自行車輪覓覓而去的過客。它於我或我之於他,都不存在著那些由生活瑣屑堆疊而成的負擔。它之所以在我心裡縈繞不去,是因為它對我的鬆懈、對我這個過客的轉瞬即忘,不像老家旁邊那畝看著我成長、種滿我無所遁形的過去的田。

那是老家的陽光和土地總給我種厚實無比的原因嗎?因為我的過去在那裡沉澱,因為它們跟我一起背負生活的重量。從我出生起,它們便包覆我人生的所有時刻,所以總要在回家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頭頂那見證過我的影子逐漸拉長的陽光,已記錄過我多少歲月,而早在那土裡生根的雙足,又已紮進了多少厚度。那是我曾一度想逃,如今卻確知我永遠也不可能擺脫的過去。

我在這熟悉又陌生的田間自語著,不時揚起的微風吹散了近處稻穗與我的窸窣,讓不遠處的溪水像是聽見什麼趣事似地,喧嘩哄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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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2014。台東玉富自行車道。

Tuesday, May 6, 2014

在東京街道上的我們


以前,我不覺得我對東京這個世界首屈一指的大都市會有興趣,也不認為自己會喜歡上這個地方。畢竟我一直把自己定位在鄉村控啊!還沒去過東京之前,對我而言,「東京」代表潮流、進步、迅速,也等同於購物、血拼、滿山滿谷的百貨公司和永不關燈的繁華街道。而這些詞彙對喜歡安靜和慢節奏的我來說,吸引力從來都不是正值。

但隨著來東京的次數增加,我漸漸開始喜歡上這個城市。我對購物或血拼仍然沒什麼興趣,在藥妝店裡,只要盯著那些琳瑯滿目的開架商品超過五分鐘,我的不耐煩指數便會瞬間飆升。

但我確實能開始欣賞這座城市了,而不像過往那樣戒慎恐懼或嗤之以鼻。東京的變化確實迅速,一兩年未見,一些過往走過的街巷風景便已全然不同。曾光顧過的小店關了、有棟大樓拆了、車站更新穎了。在我懷念著過往曾踏過的腳步時,卻也安心地發現,這改變並不完全透著一股全然抹煞的焦躁不安。有人丟、有人撿,有人遺忘、有人惦念。從路上屋間滲出來的那些沁涼或薄熱,慢慢地讓我了解,這街道仍是過往的街道,這土地仍是過往的土地,正如同我還是過往的我,即便我們皆早已不同。

也許表層的興衰起落,並不影響那人那事那物的積累,只要仍有人惦記著、懷念著,它便會持續存在。強壯且極富生命力的淺草、丸之內仍舊嚴謹自抑、喧囂嘈嚷的澀谷、銀座優雅謙和而六本木放蕩不羈。它們同承著名為東京的血脈,一同脈動卻又各擁風華。過往的我因著對都市的偏見,眼中始終只有那些高樓大廈或浮華人群,但「東京」,卻從未真正得見。但我忽略的是,冷漠仍是有溫度的、喧囂只是安靜的組合,在奔跑之前,我們都是從走路開始的。

是什麼樣的事物成全了一座城市?又是怎麼樣的原因讓人陷落在城市的霓虹燈中沉醉?我們在代官山那悠緩的小巷裡肆意遊走的身影,大概便是答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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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2013。代官山, 東京。

Saturday, April 26, 2014

@1


那些我們以為理所當然會持續存在著的事物,消逝的竟如此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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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已不再的@1,以及那無數個盈滿我們笑言醉語的夜晚。

Monday, April 7, 2014

對視

當煙穿過城市

橋墩之上有不息的夢境

不知是誰競渡

交會的當時無語

未來也是

在沉默的旅程之中

與自己的影子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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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更動一個字都不願地讀著,與對待精心收藏著的藝術品同樣。可幸虧我們終究,早都已過了那小心翼翼的時刻。

Friday, March 28, 2014

成長的力量


在用繩索圍起、鋪滿睡袋的路邊,一株尚不及我小腿一半高的向日葵靜靜地守候著。不遠處舞台上的演說聲不斷,但並未打擾到散坐在這裡、正捧著課本閱讀的高中生們。

有人問我對學運的看法、對各種議題的看法,多數我無法直接給出回答。我沒有辯才無礙的口才,也不擅長在短時間內理清我的思緒並表達之。有時候我想,在場的群眾們,也不一定能夠說的清楚或想個分明(當然也許是我小覷了群眾們的智慧)。但當坐在此處,看著身旁每張不同的臉龐,激動的、安靜的、疲憊的、穩妥的、好奇的、憂愁的,便會釋懷地想著,沒有太過分明的答案、沒有太過明顯的方向、沒有太過美好的現實、也沒有太過清楚的人生。

總有些什麼,會讓人坐在這裡或不在此處,即便我們不一定清楚明白。但至少,我們說話、思考、辯證、轉變。我們如流水推石般地滾動,不一定了解未來,但我們前進、不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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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2014。濟南路立法院外。

Tuesday, March 25, 2014

踐踏民主「法治」?

因著最近的事件,馬英九總統及許多官員、民意代表、媒體常說:「學生們踐踏了台灣的民主法治」。但真是如此嗎?

「法治」(rule of law)與「法制」(rule by law)是不一樣的意思。法治要求法律對政府權力及人民具有普遍拘束力,政府權力須與人民共同尊重和遵守法律。因此如果不是透過民主機制所制定的法律,很容易淪為政府對人民的統治和壓迫工具,也不能「有效拘束政府權力」。這並不符合完整、正確的法治。所以民主是法治的必要前提和實質內涵之一。民主制度的具體表現之一是人民能「直接」或間接(透過民選的議員、代表)制定法律並對國家政策表示意見,意即政府及民意機關皆須在人民的監督之下方得行事。如果法律不被尊重或遵守(特別是不被政府所尊重或遵守),民主制度也形同虛設。因此民主制度的內涵也包含了落實法治原則。

法制,又稱為以法而治,即法律是政府管理國家、管理社會的工具。一是指法律制度的簡稱,二是指法律的體系,體制與架構的整體。法制和法治不是同一個概念。與法治相比,法制是指當權者透過法律治理國家,側重在法律的使用上,是法律工具主義。但如果僅就法律的目的而言,法治的目的是為人們提供一個尋求公正的平台和框架得以向政府表達意見,但法制的實質仍然不能擺脫政權凌駕於法律之上的信念。

法治下,行政部門的職責只是執行該等法律,並且受該等法律拘束。因此法治和法制最大的區別,並不在於法律是否拘束人民,而是在於行政、立法、司法這些政府權力是否也和人民一樣,受到法律的拘束和控制。法治的內涵,與其說是要求所有人民守法,毋寧更側重於法律對政府權力的控制和拘束,否則法治即與法制難以區分。對於社會上常見的違法或脫序現象,尤其是以激烈、遊走於法律邊緣的手段向政府爭取權利的行為,某些政府官員常常會呼籲和要求人民「守法」以尊重「法治」,這其實是將法治的意義誤解和窄化為法制。只有法制而沒有法治的結果可能會出現政府用法律的形式壓制民眾。

當馬英九以黨主席之姿,祭出黨紀處分要求國民黨動員通過服務貿易協定,他便已放棄自己身為代表中華民國政府及所有台灣人民民選的總統身分。總統何時有權力可操縱民意代表?一旦行政權凌駕於立法權,三權分立或是五權分立基本的互相制衡的精神便已蕩然無存,那跟以黨領政、一黨專政的共產黨並無任何分別。中華民國總統不僅代表該政黨,民主的意涵更該包括尊重其他即便是少數的聲音。更何況,當年選舉雖得到多數支持,但那僅為相對多數,且經過兩年,人民有自由抉擇是否仍支持總統之權力,不代表總統一昧以身分及當年多數支持的結果就可以聲稱自己仍代表多數。

所以,到底是誰在踐踏台灣引以為傲的「法治」?違法亂紀的到底是誰?或者也許可以說,馬英九總統從頭到尾,都不理解法治與法制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而他相信的,是法律為國家政策服務的法制,而非約束政府權力,尊重民意的法治。

Wednesday, March 19, 2014

電影記錄

謹以此篇記錄08年以後,我曾經從頭到尾完整看過的電影。

2014

6/8,Maleficent/黑魔女:沉睡魔咒。京站威秀,和老妹、泰鈞。
6/6,憑神(つきがみ)/請神容易送神難*。台東公教會館,和泰鈞。
5/28,Divergent/分歧者。西門絕色影城,和泰鈞。
2/1,ひまわりと子犬の7日間/第七日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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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February 5, 2014

年始


又是一年的過去與開始,這些櫻花似乎也成長了些,越見茁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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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014。淡水家門。

Monday, January 13, 2014

鴨鴨


人,可比這鴨複雜多了。我想,那也許就是牠得以讓人為之瘋狂的原因吧?無論有再多狗屁倒灶的事,這淺黃色的鴨鴨總不會讓誰失望,只是一如繼往地回以輕淺傻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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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2014。基隆港。

Friday, January 3, 2014

紀念李泰祥老師


剛跨完年的一月二號,李泰祥老師過世了。我想他一定是回到遙遠的地方,繼續唱歌、寫音樂吧。

李泰祥老師的作品中,我最喜愛的不是橄欖樹、歡顏這些經典民歌,而是一張很具華人情懷的電視原聲帶「京華煙雲」。

我所謂的華人情懷不是揚琴、胡琴、五聲音階等等像迪士尼花木蘭、末代皇帝開場曲、或是新年節慶聽到的那種,聽起來很「東方風味」的音樂。「京華煙雲」的配樂寫的是無論在哪個時代背景之下,所謂「華人」這個群體的應對、思維、底藴與特質。

但最讓我驚訝的是,一直到很後來,我才知道李泰祥老師是阿美族的原住民,而非我一直想像的,那種穿長袍馬褂、儒雅溫文的書生。那時我驚覺老師的音樂是超越民族、無分界線的,但我不會說那是老師受到華人文化的感召云云,這種說法太過華人本位了。從音樂以及老師在唱片內文案的描寫,我想他找到且感同身受的是「精神」,或者可以說是「靈魂」吧。那與文化的表象不同,是身為人所共有的部分,只是每個人偏重的點、思維皆不是那麼類似罷了。

雖然京華煙雲一直是經典電視劇之一,但對我而言,它的音樂是比影像更打動人的。李泰祥老師的配樂作品不少,但受限於流傳度,這一類的作品一向較不若經典民歌那麼備受關注,真希望哪天有個李泰祥老師配樂的紀念音樂會啊。

ps. 洛伊爾懷斯電影音樂頻道「京華煙雲」這是我接觸「京華煙雲」這作品的地方,很深入且動人的介紹,推薦一讀。

Thursday, January 2, 2014

紀念Wojciech Kilar


來自波蘭的電影配樂家Wojciech Kilar,在2013年的12月29號過世了,享年81歲。

Kilar是我第一位接觸的歐陸配樂家,那張作品是優雅又神秘,我個人非常非常喜歡的The Ninth Gate/第九封印(正式上映時譯名換成很爛的「鬼上門」)。

也許是因為背景的緣故,Kilar的音樂許多都帶著濃厚的東歐風格,聽起來有別於美國的明亮或西歐的優雅,是稍帶著點悲戚的浪漫,彷彿籠上一層黑色面紗、垂著眼簾的貴婦人。

感謝Kilar曾帶來過的美妙。我一邊聽著The Ninth Gate,一邊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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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我在批踢踢以及一些討論區所使用的ID,便是借了這位大師的名字。

ただいま


「ただいま。」
「お帰りなさ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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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這曾試圖塗成琴鍵般的樓梯,紅樓往右,往左便是家門了。
常見小貓在這出沒,見到我偶爾會打聲招呼,而我也輕聲回應。